徐瑋苓
台灣人在蒙古

     在那天半夜,終於飛到烏蘭巴托。在飛機上,什麼樣的人會來這帶有神祕色彩的國家?我仔細觀察,似乎沒有像我們一樣熟悉的台灣人面孔。現在的蒙古還在不斷成長和學習。因為地緣關係,這裡是的文化過渡的地帶。北接俄羅斯,有悠久斯拉夫文化和新穎的歐洲文化,南接中國,有濃厚的儒家思想,東接韓國,有大韓文化。各式的文化衝擊著這個國家,不論是教育、經濟、飲食、價值觀,都可見文化融合後的痕跡。

     隔天,hangal先生帶我們去吃ㄧ家改良式的蒙古料理。他幫我點了一碗湯,據說對身體非常好,顯然是大受歡迎的餐點。但是,我壓根沒想到會是羊肉湯餃子,那羊肉的味道著時嚇到我,想到我這近半年都要吃羊肉,我心都涼了半截。好險學校餐廳很不錯,味道沒有外面餐廳重,我也比較能接受。我記得第一次到餐廳吃飯,我們拿著hangal先生提供的餐廳翻譯菜單,想到餐廳飽餐一頓。我點到一個餐點附湯,餐廳老板娘試圖用超快速的蒙語跟我溝通,無奈我只能對著他傻笑。他用廣播般的聲音大聲對著全餐廳的學生大喊徵求翻譯,一位英文系的學生走來幫我們解圍。多謝他的幫助,我點了熱狗飯,還興致沖沖的點了台灣人在熟悉不過的奶茶。熱狗飯不錯,捲心菜沙拉和紅蘿蔔沙拉很好吃,熱狗據說是羊肉,但我還稍可接受。我透過整排的落地窗,看著午後的陽光照在烏蘭巴托的街上。我悠閒的
拿起我的奶茶,大大的喝了一口。我皺著眉頭疑惑且驚訝的看著它,鹹的?蒙古奶茶是鹹的!學校附近沒有太多的商家,這裡也沒有所謂的夜市。唯一陪伴我們的是學校隔壁兩間中國餐廳,味道稍鹹,但是總算可以一解鄉愁。中國菜果真是揚名世界,無論走到哪都有中國菜的身影。

     在台灣準備行李時,總覺得非得戴著像要豋山一樣的裝備才行應付這裏的寒冬。到這才明白暖氣的幫助實在很大,室內室外是截然不同的溫度,在室內你想穿短袖都沒有問題。但是在外面,可是要全副武裝,還沒到12月,大衣、靴子、手套就紛紛出籠。看著路上的女孩們依然踩著三寸高跟鞋,披著過膝的
皮草大衣,婀娜多姿。臉上畫著美麗的彩妝,一個眼神透露著無限魅力。據台蒙貿易中心的古主任說,他們受俄羅斯和歐洲的影響很深,連時尚文化都偏歐美風格。

     我們位在五樓的小套房非常可愛且溫馨。透過床頭的窗戶可以看到附近的小學,還有湛藍的藍天,陽光毫不吝嗇的撒在我的床上,讓人每天的心情都像晴天一樣。遠方的山頭上,隱約可以看到整區的蒙古包。下雪的時候,白色的雪把這一切裝飾的更美。雪白的山頭、雪白的屋頂、雪白的街道,這裡下雪就連蒙古人都很興奮,空氣都清淨了許多。冬天蒙古晚上整座城市都
彌漫著一股燒木材的味道,街上煙霧瀰漫。原來,很多貧戶蒙古包裡沒有暖氣設備,只能靠燒材來取暖。昏暗的街燈下,可以看到充滿霧濛濛的灰塵。

     中文系三年級的學生─靜文,帶我們去烏蘭巴托的成衣市場。我們搭上ㄧ台九人座的箱型車,裡面超載了約15人。車資合台幣為12塊錢,是一種私人的小型交通車。晚上,她帶我們坐公車回家,車子是接著電纜的電車,車資合台幣約五塊錢。晚上七點多了,車上還是非常的擁擠,車身異常的破舊。中文系的巴德瑪老師表示這裡公車太少,供不應求,常常看到有人為了擠上車做出很危險的舉動。冬天的天色暗得早,還是看到
很多通勤的學生在公車站等車回家。公車站旁也排滿了等客的計程車,這裡對計程車沒有嚴格的規範制度,任何的車子都可以充作計程車。但這邊漫天叫價的情況非常嚴重,主要是沒有ㄧ定的計費方式,完全是司機隨性的收費。有一次,我們一行四個台灣人,從成吉思汗飯店搭計程車回奧特根天格爾大學。司機不僅多繞路,還收我們3000圖,雖然合台幣只有85塊,殊不知當地人只要1000圖左右。

      烏蘭巴托並不是個過於國際化的都市,治安不是很好,尤其是女性的安全問題。搶劫、偷竊的事情時有耳聞,而蒙古人則是習以為常。對於我外國人的身分,很多當地人都會非常敏感,他們的包容性沒有那麼強。我們常常在路上或是餐廳裡,被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許久,著實讓我渾身不自在。這裡種種因素,對中國人不是很友善,我們常被叮嚀在公眾場合不要說中文,以免滋生事端。

     除了交換學生身分以外,我們還有其他實習的工作─中文系口語輔導課。學生的年齡就和我差不多,彼此之間亦師亦友,教學方面比較沒有禁忌。我們常用聊天的方式了解蒙古年輕人的價值觀和想法,交換彼此的文化和思想。我們還旁聽的很多蒙籍中文系老師授課,讓我學習到非常多寶貴的教學經驗。

蒙古最大的喇嘛廟-甘丹寺,那天冷死人了!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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